全是你們的一廂情願，現在你們又不願意了，又想把人要回去，你覺得這可能嗎？樹要皮，人要臉，你能容忍別人對你打臉的動作嗎？不能，那我大清的臉又豈容你們隨意賤踏！”福康安放下茶盞，面無表情地看著霍青桐，你妹妹是怎麽被送來京城的，原因你比我們更清楚吧。

面對福康安，所有人都知道福康安有表情其實比現在這種面無表情要令人感覺好得多，即便是他笑著生氣，你好歹也算知道，再害怕心中多少能有點底，可是這種面無表情地威勢，卻能壓得人心裏根本沒底，因為根本不知道，這位爺在想什麽，打算什麽，這種感覺最可怕。

霍青桐現在就是這樣，被福康安淡然一眼，再加上真正確認了救妹妹的無望後，整個人頹然地坐在椅子裏，整個人都被悲傷籠罩著。

“我們走吧，出來逛一天了，累了吧，我送你回去。”福康安拉起靈素離開，他沒有那麽多的同情心去同情那麽多人，能把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是看在她是霍青桐的面子上了，否則，何必說，讓你自去試，最後用殘酷的事實真相把一個人狠狠打擊到地，這種才是最狠的，心理承重能力只要差一點的，搞不好這輩子都站不起來。

而對於霍青桐，福康安只能說，希望她能真正認清事實，再或者找到她自己的人生，她之前的人生是為了族人，為了家人，還為了個陳家洛，以後，她的人生還長，不妨從現在開始去尋找，或許這樣她的生活會更幸福。

由霍青桐，福康安也不由想到自己，果然，正如自己那個年代眾女士喊的，穿越也是個技術活兒！現在想想，還好，他的這技術活做得不錯，要是讓他穿成了陳家洛，他覺得自己絕對是個悲催的娃兒，再套一句流行話，肯定是上輩子把佛祖得罪了千萬次，所以，才會讓他空有報負，也只能望洋興嘆，陳家洛的紅花會以一個反清覆明的光桿口號就想重新拿回漢人的江山，還有，現在這滿人的江山也遠沒到從芯子裏爛出來的地步，也就是說，推翻的時機遠不夠，時機沒有，本事沒有，談什麽事業，這是天真呢還是單蠢，憑一個小陳家洛就想站在大清的最高點，光時機不好，福康安就自認自己沒有那個把一副爛牌翻身的本事，也幸好他是福康安，剛好起點足夠，更有足夠的底氣去運作，他才敢有這個自信，再有本事，他始終相信一句話，順者昌，逆者亡，這裏順的是這個時代，這個社會，滿清的康雍乾三朝統治下，顯然，陳家洛正在幹的就是一件逆時代的蠢事，如何能成。

“青桐姐姐——”靈素讓福康安拉著離開，甚至來不及和青桐道別，她不解地看著福康安。

“讓你的青桐姐姐一個人待會兒，她需要想一些事情。”揉揉靈素的頭發，今天她出門沒有出旗頭，一個簡單的包包頭，為她更平添了幾分少女的妙趣，讓人一看更是賞心悅目。

“是她妹妹的事嗎？”靈素咬咬下唇，還是有些擔心。

“算其中一件，不過還有別的。”福康安扶著靈素上了馬車，自己也跟著上來，碰到了，當然是要把靈素送到家才放心。

“因為她的家鄉嗎？”靈素一想就明白了，是了，剛才青桐姐姐提到的。

“我們靈素就是聰明！”又揉揉靈素的頭發，福康安柔笑。

“青桐姐姐一定很難過吧。”靈素嘆息，任誰連遭巨變都不會好過。

“回疆在大清的管理下會更好。”站在他的角度，福康安只會這樣說，當然以霍青桐的立場來說，就是保家衛國的失敗，所以，福康安才會為她呃息，生不逢時的奇女子。

想到這個，福康安低頭望著自己身邊正在乖巧坐著的靈素，握著靈素的手，同樣的奇女子，對霍青桐，他可惜，對靈素，卻是憐惜，他可以改變靈素的人生，卻對霍青桐的人生無能為力，因為她之前的人生，很小已被她自己和她的家人，族人們決定了，他和霍青桐之前註定只會是如今日般淺淺之交，更或許日後，他們便再無交集。

所以，幸好，遇到靈素的第一個男人成了他，擁有靈素，他何其之幸，開始，他是被文字裏描寫的靈素所好奇，然後，最先吸引他的是靈素的純真，人人都說香香公主的純真，可他的靈素一點不弱於別人，盡管吃了那麽多苦，但靈素仍以一雙美好的眼睛去看待這個世界，這樣的純真顯得才真正彌足珍貴，即便遭逢不平，痛苦後，也不怨不苦，不讓仇恨蒙了自己的眼，這樣的靈素，如何不讓他動心，動心了，你便會發現她越來越多的好，關於她的任何一切在你的眼裏都成了無可替代的好。

她的善良，她的聰慧，她的一切都讓他無法自撥，他的靈素！

所以，由靈素及至霍青桐，同樣的奇女子，他也希望霍青桐能真正為自己活一次，能想清楚，想明白，放下過去那些自己主動背起的還是別人給她背負的包袱，好好為自己活著。

“那個香香公主——”靈素為難地看著福康安，欲言又止。

“靈素，這件事，我幫不了霍青桐，我的立場不允許我幫，你明白嗎？”福康安就怕這丫頭一時心軟，從她成為阿顏覺羅靈素那天起，他們就站在了一個立場上，靈素能和霍青桐相談甚歡已經是極限，再想幫著她卻是絕不能的事。

“我知道，我不是想幫青桐姐姐，我也不會幫她，我沒有那麽心軟好不好？我可是學毒的！”靈素瞪眼，她有那麽心軟嗎，心軟的人哪會學毒，哼！

福康安低笑，為炸毛可愛的靈素，她是學毒，可是以前那個靈素終其一生，除了最後為師門除害外，她再沒對誰下過死手，即便對師門中人，那也是幾次讓他們改過無果後才終於下的手，其中還有為了胡斐的原因，現在的靈素，他覺得就更沒對誰下手的可能了，所以，他的靈素是真正善良的靈素。

作者有話要說： 意大利輸了，本來感覺不大，可是看到布馮這位老將的一瞬間，莫名的心酸，莫名的眼淚就這樣嘩嘩流下來，再見，意大利，再見，布馮！

第 49 章

“是，我們靈素可是毒手藥王最得意的弟子！”福康安實話實說，還是繞開這個關於靈素心軟不軟的話題，說謊話不好，那就不說吧。

“我是真的不心軟，之前幫青桐姐姐問問也只是因為青桐姐姐的性格我喜歡，多的就沒有了，再說，你說的本來就有道理，不提什麽滿人和漢人的恩怨，換成誰，說要送禮的是你，說要把禮物要回來的也是你，你當別人什麽了，你別當我什麽都不懂！”靈素揚頭，哼，就你小瞧我！

“是，是，我們靈素都懂！”福康安又一次笑出聲，他的靈素是善良單純，但卻和很多人眼裏香香公主的單純善良不同，香香公主的單純善良是因為她的無知，她的涉世未深，她被人小心呵護的生活環境，而靈素卻是心態中無論遇到什麽事情，無論身處什麽環境都擁有一顆善心，這樣的靈素如何讓他不愛，不疼。

“只是可惜，以後再見到青桐姐姐怕是再不能相談甚歡了。”提到青桐，靈素本來歡喜的心情也去了大半，她們的立場不同，經過她妹妹的事後，就算兩人都想再努力維持她們之間這份姐妹情誼，都不可能了，光青桐妹妹這件事，兩人就不能越過去，所以，再努力也枉然，難得遇到一個這般合意的姐妹，卻又沒了，靈素心裏澀澀的，很難過，卻又沒有辦法。

“以後我們靈素會認識很多有趣的人的，我保證！”讓靈素靠著自己的肩膀，他都為霍青桐可惜，何況向來得感情的靈素就更不用說了，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希望時間帶走一切。

“會嗎？”靈素靠著福康安，小聲問道，想到以後再能遇到很多各式各樣的人，靈素心裏開始小小的期待。

“會，一定會！”拍拍她的肩膀，似在保證，對她也對自己。

“嗯”靈素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她還是需要時間讓自己平靜一下。

福康安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擁著她，他也知道，這算是這幾年小姑娘遇到的第一個坎，需要一個時間讓她緩沖。

“那個香香公主很美嗎？”兩人安靜了一會兒，靈素突然問道。

“可能吧，是這樣傳言的，我沒見過。”福康安還真沒見過，兆惠把人帶進京後，他沒去見過，這是要獻給乾隆的，他一個旁人眼裏的外臣去見準備進宮服侍皇帝的女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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